王其锡——用深情画笔描绘人性的美丽
他是一个退休职工,他是一个绘画爱好者,他是一个父亲,一个含辛茹苦照顾脑瘫女儿三十多年的男人。他用饱蘸深情的画笔描绘出了人性是如此之美。他的名字叫王其锡。
王其锡今年64岁,大耳浓眉,目光沉稳。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画的老虎是安庆一绝。他家的墙上就挂着一幅“老虎”,色彩斑斓,威风凛凛。史良高在《其锡画虎》一文中如此形容“他笔下的工笔虎,虎皮绒绒,如绸如缎;写意虎,焦墨下笔,果断简练。有的横行山林,呼啸云天;有的蹲坐苍松下,与清泉明月共吟;有的静卧青石,与幼崽相戏……山林之王的霸气尽显纸上。”
说起画虎,王其锡说最初的渴望大概来自小时候喜欢看的连环画,如《西游记》、《三国演义》等等。在三中读书的时候,他有次路过四牌楼裱画店,对一幅宋南谷先生画的虎图有一种惊艳的感觉。宋先生名列中国“三只半虎”之列,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名噪一时,是安庆人的骄傲。王其锡说自己那时候经常看,有点想“偷师”宋先生的意思。
宋代陆游有句诗叫“汝果欲学诗,功夫在诗外”,王其锡就是这样做的。他坚持写生,市井街巷、农田瓦舍、名胜古迹像相片一样留存在他一本本厚厚的速写本上了。世易时移,江山变了容颜,以致于安庆有些景致只存在于他这些速写本上,除此之外再难一见。除了写生,他还练书法,做鹅卵石画,刻根雕,观马戏,进动物园,看《动物世界》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王其锡一笔下来,画卷上“虎虎有生气”,一只只老虎无论行奔跃跳、坐卧蹲伏、食眠嬉闹、听看静吼,都有一种自在神气……他心中记着不同的虎姿,画起虎来就无一不传神。正所谓速写景活,画虎虎威,从此王其锡成了安庆有名的“一只虎”,更名列2010年中国百名虎画家。
画虎在艺,养女在德。王其锡让人佩服的不仅仅在于他笔下那栩栩如生的老虎,还在于他不辞辛苦,甘之如饴的照顾自己身患脑瘫的女儿小梅(化名)。小梅是1979年出生,生下来才七天的时候因为一场高烧不幸罹患脑瘫。
记者眼前的小梅,有些害羞腼腆。她能自己叠被子,能洗菜洗碗。盛唐社居委的冯主任说,小梅生活基本上能自理,能做简单家务,会玩电脑。王其锡夫妻补充说,我们不懂的,她就上网给我们搜索答案,有时候一个字我们拼音拼不好,还要求教她。冯主任说,相比有的人家把脑瘫孩子藏起来忌讳给人看,王其锡夫妻能把女儿抚养成这样,实在值得骄傲。天知道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。
王其锡说,父母对儿女,是一辈子的债一辈子的爱。他带着女儿跑遍了上海有名的医院,又在安庆和芜湖两地奔波找推拿按摩师傅帮助女儿做康复。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候工农街有一位老师傅非常有名,每次去还要排队,他下了班就带着女儿去排队,然后有时间就锻炼女儿站立,他在一边数着数,一、二、三……当女儿能够站立八百下的时候,他流下了喜悦和欣慰的泪水。能站还要能走。他每天晚上就带女儿到附近学校的操场上,陪着女儿每晚绕着操场走五圈,坚持不懈。有次王其锡骑车带女儿回家,因为路上的路灯坏了,他被一根横亘在黑暗中的绳子勒到了脖子。
各种吃苦并没有消磨掉王其锡的意志。他知道这事急不来,只能下慢功夫,期待有水滴石穿的那一天。他一边锻炼女儿练蹲站,为了女儿跌倒了能爬起来,练越障碍,为了女儿能踏过坎坷走上平坦道路;他一边还教女儿识数认字,让女儿听磁带学习拼音,同时经常给女儿买各种书籍看。他记得女儿练蹲站用的靠墙角的那七块砖,他记得女儿“一、二、三”数数时候的认真表情,他记得女儿练越障碍时快磨光了的障碍地面。
王其锡摸索很长时间的康复锻炼终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。小梅能站了,能走了,能穿衣叠被了,能洗碗洗菜了,能洒水扫地了,能热冷饭下个面条了,能认字识数了,能听广播能上网了,能给喜欢的播音员写贺卡了……以前太多的“不能”,现在变得都“能”了。王其锡突然觉得,画了那么多年的画,这张最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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